厉司瀚低头将手机解了锁，通话记录就在两分钟之前，持续的时间则不到一分钟。
即便是不到一分钟，也足够点燃小家伙的火药桶了。
厉司瀚疲惫地揉了揉眉心，目光撞见一脸忐忑的封婧，他将手机放回口袋。“你确实给我惹了麻烦。”
那平淡的语气似乎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，但封婧分明听出了一丝责怪。
她的脸色一白，脸上闪过浓浓的内疚，表情恳切地开口：“阿瀚，既然事情因我而起，不如我亲自去跟穆苒解释，不然连累了你就不好了……”
厉司瀚看了一眼时间，打断她的话：“不用。”
本来就没什么事，她再跑去道歉，只怕那小火药桶炸得更厉害。
“可穆苒那边……”封婧咬了咬唇，多少有些不死心。
难得一个再去添一把火的机会，就这么错过，也太让人遗憾了。
厉司瀚淡淡看了她一眼，眸子底下波澜不惊，“我自己会解决，封婧，你说的佣人找到了吗？”
刚才老头子拉着他扯了近十分钟，这个时间应该够她去找一个佣人了吧？
这句话才问完，就见封婧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厉司瀚的心不禁一沉，剑眉高高扬起，眼底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风暴。“怎么？打草惊蛇，被跑掉了？”
否则，何必迟疑？
封婧僵硬地点了点头，他的目光果然犀利，被他一眼看穿了。
“我们晚来了一步，只因为我不小心听到，就被那个人怀疑上了。在我离开去找你的时候，她就辞职了，连工资都没有要，连夜拿了东西离开厉宅了。”
这前后，不过两三个小时而已。
连夜离开？
厉司瀚呵了一声，冷若冰霜的俊脸上，不知是讽刺还是失望。
“不过，我从另一个佣人口中打听到了她的名字，叫王月娥，在厉家有十年了，主要负责洒扫。”封婧连声补充。
一个平淡得毫不起眼的名字，在厉家只有十年，当初他母亲出事的时候甚至都还不是厉家的佣人，而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岗位，却掌握了这么重大的信息？
那她背后的人是谁？
厉司瀚的脸上划过一抹阴霾，道：“够了。”
够了？
封婧心头直打鼓，还想说点什么，他的声音继续传来：“你查得越多，越容易惊动背后的人，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可梦姨的事呢？”
封婧追问，不是很甘心就此罢手。
倒不是她有多热心，而是想着如果自己帮上这个大忙，那在他的心里，地位就不一样了。
厉司瀚冷睨了她一眼，“我自己会查，相信你也不想直接在厉家待不下去。”
还没明白过来这句话的用意，那个高傲矜贵的男人已经转身，沿着走廊往外走开。
“阿瀚，你没有开车过来，不如我送你？”等他的身影快消失在视线中，回过神的封婧对着他喊。
男人的脚步没有停，也没有接受封婧的“好意。”
“不用。”
不多时，冷傲的背影彻底失去了踪影。
封婧没有追过去，恍惚地品味厉司瀚的话，她也不想直接在厉家待不下去？是什么意思？
是不是担心连累她，才特地让她就此罢手的？
外面的雨虽然停了，可地板却湿漉漉的，地上还铺满了落叶，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厉司瀚准备让晏楚开车过来，但拿出手机那一刻，第一眼却看到穆苒的名字。
按照她的脾气，只怕这只脾气暴躁的猫儿已经炸毛了。
回家？能比得上顺毛重要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