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黄脸色一僵，皱巴巴的老脸拼凑出委屈的神色：“哎哎哎，不带这样的！老徐啊，我的亲弟弟喂！我都收了你多少年的货了，给你什么价格，你是清楚的！”
徐若哼笑：“你的回收价格，是阿拉善最高。但我的货物品质，也是阿拉善最高。”
“四年下来，卖给你小十亿，你赚了四到五成。”
“没撑死你啊，老东西？”
……
老黄两手一哆嗦，急的都快哭了：“老徐啊，老哥哥我赚点小钱不容易啊！你多要了300万，我过年都放不成了烟花了啊！”
不知不觉，还有两三天，就是九域国的除夕了。
……
“就说要不要吧。”徐若谈价全无技巧，突出一个快刀斩乱麻，“我是缺现金，才打些材料卖给你。”
“你应该听说了，我恢复了九域国银川基地市公民身份，这些材料交给九域国觉醒基地，比卖给你更划算。”
……
老黄哭丧着脸，又说不过徐若，巴巴的看着那些珍稀材料，忽的重重一叹：“妈的，今年不放烟花了！”
“2700就2700！”
……
徐若正要离开，赶往游侠斗场。
身后的老黄转账之后，有意问声：“听说今早，莫议员帮你抓到一个‘活死人’，是你的夫人？”
徐若半转回身，看向对方：“老东西，消息倒是灵通。”
“谬赞谬赞。”老黄搓手讪笑，旋即面露郑重，“你老婆……记忆可还完好？”
……
徐若摇摇头：“只记得和我关系亲近，想保护我，以及部分雪梅兵团的朋友，其他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老黄低着眼眉，若有所思。
徐若见他表情郑重，耐心的等在原地。
大约数秒。
老黄声音低沉的说：“我曾在东南沿海闯荡，那边人口密集，在天灾时代，确有尸体觉醒成‘活死人’，游荡荒野的事。”
“我有个战友的老婆，就是‘活死人’。”
“活死人失忆的原因，是脑死亡了一段时间。本体记忆大部分还在，只是藏在了意识深处。”
“平时只会表现出‘潜意识’行为。”
“譬如和你关系亲近，并且想要保护你。”
……
嗯？
徐若眼眸微凝：“你是说，有办法恢复活死人的记忆？”
“是有办法。”老黄笃定点头，“我和那位战友，曾为此苦心研究了三年，终于弄出药方。持续服用没多久，就让她记起亲友的名字，也渐渐回归了家庭。”
“……”
听到这话，徐若的气息明显抖动。
他完全转过身，目光灼灼的盯着枯瘦老头：“我要药方，开个价。”
……
“哦吼吼！”老黄等的就是这句话，眉飞色舞起来，“老徐啊，咱是什么关系，谈价格多伤感情？”
“答应我件事，我就把‘回灵药方’告诉你。”
……
徐若果断答应，眼里透着急切：“你说。”
老黄奸笑过后，苍老的脸上浮现出喟然之色，感叹道：“世上的活死人不多，回灵药方的价值也就那么回事。”
“当年那位战友，后来在珠三角基地市安家……”
“我在一次单独任务时受了伤，滞留在了阿拉善。”
“因为网络不同，一直联系不上。”
“你是九域国的公民，且有走南闯北的计划。如果到了珠三角基地市，替我把这个还给他……”
说着，老黄走到柜台内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密封金属盒。
……
金属盒里有海绵铺地，凹陷轮廓内，是一块纽扣状的翡翠——平安扣。
从连着的红褐色绳子看来，这物件已经有些年头了。
老黄摇头连叹：“这是一份礼物，本想送给战友的孩子，却拖延至今，转眼几十年了……”
……
“行，我替你送到。”徐若看清物件，关上了密封金属盒。
他能理解，老黄已经很老了，这是一份念想。